纳萨尼尔

时至今日,事到如今。
年更作者,废话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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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坂] 坂道

  • 学校读书节压迫的产物,40分钟写完我看都没看就跑路了

  • 原题 两条路 

  • 其实应该是读后感来着,结果写着写着和材料半毛钱关系没有

  • 时间是IH联赛结束以后,半架空

  • 烂尾,我作文纸上没地儿写了

  • 其实我就是想看看真波波如果拿到小公主的水壶会是什么样子

  • 全文小公主都没露脸但你们要相信我最喜欢小公主了prprprpr

  • 虫多的能养鸡

  • 少女漫画风现在走还来得及



坂道


        真波摇摇晃晃的骑着车,踩着夏日夕阳的尾巴,爬上那条坂道,把那个拿起来有千斤重的水壶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那个水壶换走了本该属于他们学校的高中联赛自行车竞技的奖杯,使得三年级的前辈在最后一个夏天里失去了唾手可得的荣耀,使他们一年的努力白费,使他们抱着遗憾毕业,使他们总“王者”的宝座上狼狈走下。

        扔掉它的我没有错,他想。可他却在扔掉它的一瞬间飞似的掉头骑车逃跑,就好像那个水壶是打开了的潘多拉魔盒,就好像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需要感到愧疚。

        真波向来是个做事随心所欲的人,社团活动迟到、翘掉杂志采访和训练去爬自己喜欢的山,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大多数人觉得他性格随和讨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种对于万物都抱以“无所谓”的“病”。世人的选择都是两条路,要么往左,要么往右,而他却只能一脸淡然地站在路中间,看着身旁人来人往。

       骑车爬坡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山间空气猛然灌入肺部带来的清凉与痛楚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能让他忘却儿时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能让他忘记自己曾经的病症,能让他忘记医生护士不抱希望的眼神,能忘记父母那顺其自然的种种纵容,骑行时的山风更是能让他的肋间生出双翼,让他用常人惊羡的速度第一个登上山顶。

       初见那个人是在那条坂道的路边,他也好奇这个年代了居然还会有渴晕在路边的人。他把自己的水壶给了他,后来又许下了“在高中联赛上赢过我,再把水壶还给我”这样莫名其妙的约定。甚至,当他看到那个人出现在赛道上时,他是欣喜的,那种愉悦不亚于平日爬坡登顶的喜悦。

       然而他终究是算不到那个水壶会是一切痛苦的起点。三天的公路车比赛最后还是要分出胜负,一同骑行的快乐最终还是被微小的落后所打破。比赛的胜者只能是第一名——第一名昂首欢呼,第二名却只能是低头如丧家犬

       那个时候他想,若自己不把水壶给他,是不是就能换回奖杯?他抓住自己左胸的衣襟,仿佛那会让他好受一点,能让他心里的懊悔、不甘减轻一点儿。

       可刚刚把水壶丢掉的时候他也懊悔了,心揪得比看着那个人代替自己和前辈登上领奖台时还要痛。此时他已经顺着坂道一路而下到了山脚的车站,他看了看落日的最后一点光芒再次掉头上山。毕竟扳道上有太多回忆,毕竟扳道赋予了他骑车的另外一种意义——不仅仅是活着,而是一种生命的满足。

        可他却把自己的美好抛掉了。那种刺鼻的、熟悉的消毒水味又重新灌满了鼻腔。

        他找遍了路边的草丛,双手血迹斑斑,可是,都没有。他第一次觉得焦急,觉得这件事情做不到会很可怕,以至于手机响起时他差点从斜山坡上一路滚下山。

        那个人发的短信,想让他去X街一趟。

        他拿出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去,即使知道从学校乘汽车过去也要一个小时,他还是义无返顾的赶了过去,肺部撕裂的痛楚也没能让他停下,趁着天还没黑,快点,再快点。

        在那条街的街口,即使是人来人往的繁华地段,他也依旧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灼伤他眼球的东西。

        那是一个水壶,上面用拙劣的笔触画着高中联赛的终点。反面还有那个人的字迹:

        新的坂道见。

        信徒虔诚地祈求上帝给他新的机会,神说:你无法回头,这不是梦,人生无法重来。

        他也庆幸这不是梦,至少他拥有的美好多于痛苦,至少他不会一觉醒来发现好的坏的连同他生存过的痕迹都一同消失了。

        他庆得人生的坂道能周而复始。

        他丢掉的东西在坂道那里失而复得,而这一次他一定会紧抓不放。